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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、死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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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、死人

“沈長生,送你一個禮物,希望你能喜歡。”低著頭在沈長生的耳邊,暧昧的語調。

若不是前面這麽折磨她,沈長生倒還真的認為此人送了一個,能讓她滿意的禮物。

等他講完這句話之後,轉身就消失不見,來無蹤去無影,好半天沈長生才緩過來。

沈長生伏在池壁上好半響,身子忍不住打顫,心如刀絞一般,讓她呼吸困難。

確定人走了,沈長生才勉強支撐起身子,出了浴池,披起掛在一邊的衣裳,顫抖著手將衣裳胡亂的系上,然後才扶著墻要往外走。

心絞痛越發的明顯了,沈長生對這種痛十分的熟悉,每次發病都是這樣,既是無力有是厭煩。

她已經很多年沒有犯過病了,自從去了南山大佛寺後,犯病屈指可數,現下可能是被那般折磨,身體受不了。

沈長生身上沒有藥,春曉身上時常會備著藥,她強忍著往外走,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心尖上。

還沒走到門口,終於沈長生扛不住,直直的倒在地上,痛昏過去了。

沈府白天大日的,無數的名醫進進出出,甚至連宮中的禦醫都來了好幾回。

沈長生犯病在夜裏被人發現時,已經昏倒在浴室之中,連夜沈千請來名醫,第二日還從皇宮請來禦醫看診。

“如何了?”沈千看見宮中的王禦醫收了銀針,趕緊上前詢問。

王禦醫在沈長生自幼的時候,就幫她看過幾回,現在沈長生身體不比以前羸弱,本應該是不易發病的,不知道受了什麽驚嚇才導致的。

斟酌片刻才道:“沈小姐,大概是肺部沁了寒水,又受了寒,老毛病就由此引發,好在吃藥吃得即使,休息一段時間,不要再受寒,大概就會恢覆了。”

有了王禦醫的一番話,沈千才放下心來,臉上展出一抹笑,請出王禦醫,一同前往大廳給看診費。

沈長生的病難治,用藥更是千金一顆,光是看診費沈千都是給了百兩銀子。

王禦醫揣著銀子,跟著沈府的丫鬟往外走,路過長生院的小花園時,看見一個穿著灰色短褐的少年,膚色皙白,跪坐在地上手中拿著裁剪枝葉的剪刀。

他一邊還立著一個人面容兇惡,明顯的在欺侮人,王禦醫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少年,面容生得極好,這樣的面容也會有人舍得欺侮。

王禦醫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,沒有想到沈府以善為名的府邸,也會有這樣的惡仆,但這是沈府的家事兒,他一個外人也沒有資格管,擡起腳就離開此處了。

王禦醫打量他的時候,沈意奴也註意到了,等到王禦醫的身影徹底消失,才收回思緒,目光全然在修剪枝葉上面。

一旁立著的人是沈府級別較高的家生子,沈意奴生得好,那家生子原本看上後廚的一個丫鬟,誰料連連被拒,皆因為那女子喜歡沈意奴。

昨夜本應該是沈意奴當班,偏生遲了半刻鐘,被他抓到把柄,為了報覆心中不平,要沈意奴跪在此處幹活,反正他是沈府肆意可以侮辱的人。

也是要沈府那些喜歡沈意奴的人,看到如今的沈意奴是多麽的難堪,便足夠讓他解氣,已此來換得自己心中可憐的滿足感。

本來他是打算要一直在此處看著沈意奴,不讓他偷懶的,但是不一會兒就有一個面生的下人走過來,說是夫人院中的下人,要喚他去問些事情。

夫人院子離得長生院好大一段距離,夫人為什麽千裏迢迢來到長生院尋他,要問何事?

幾個疑惑在腦子中旋轉,也沒有想出個什麽來,主子有事吩咐,自然是要先緊著。

那人扭頭看一眼沈意奴,粗聲粗氣的要沈意奴跪著剪完小花園的花枝,之後等他回來了才能起。

沈意奴低眉順眼的點著頭,瞧著沈意奴這個樣子,那人滿意的跟著人離開,趕往夫人的院子。

等人都離開,長生院現在外面閑逛的人,基本沒有,如今都擠在沈長生的院子,沈長生病倒了,所有人急得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,挺有趣的。

沈意奴直接站起身,隨意的丟了手中的剪刀,一張皙白如玉,溫順昳麗的臉上掛著懶厭厭的表情。

頗為不屑的冷漠撇嘴,實現落在開得正好的月季花上,精致的眉眼騰出一股戾氣,他討厭這樣迤邐的顏色,忍不住讓他想起沈長生。

沈長生完全都不經玩,不過才讓她嗆了幾口涼水,如今連床都下不了。

沈意奴在心裏冷漠的想著,看來以後玩她,得下手要輕點,免得將人玩沒了去,那才當真是無趣了。

花枝落下,被腳尖碾碎,紅色的花枝黏在土裏,化作養分。

沈府的廢池撈起來了一個死人。

是下了一場雨後,身體自動浮起來的,腿上用繩子綁著的已經斷了,大概是被人用繩子綁著石頭,沈下了河,後被魚咬斷了,所以身體自然的浮了起來。

一圈人面容難看的掩著鼻口,管家請示楊柳月去了,眾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。

死的人是一個長生院的家生子,如今沈長生剛才回來沒有幾天,接二連三的發生些事情,讓大家心思便不由得,變得微妙起來。

之前沈長生在南山大佛寺中待這麽久,沈府都沒有出過冤死人的事,如今沈長生才回來不過幾天。

楊柳月來的時候身後,跟著一身粉白衣裙,面容嬌麗惹人註目,臉上沒有敷脂粉,所以顯得臉上蒼白羸弱的沈長生。

本來是府裏死一個人,用不著沈長生和楊柳月都出面的,但是沈長生自從在浴室中,發生了那樣的事,一連幾日,都會夢到她被那個戴面具的男人,按在水中差點窒息而亡。

每回想起來都會害怕,沒有人比沈長生更加的害死,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她警惕。

沈長生和楊柳月的到來,原本交頭接耳的下人們都閉上了嘴巴,向沈長生和楊柳月請了安,就被管家趕走幹活去了。

人散開,沈長生這才看清楚,躺在地上渾身濕漉漉的人像是海藻一般,有的地方甚至都被一些魚吞噬殆盡,露出開始腐爛的地方白骨可見。

惡心感湧上來,沈長生面色一變,伏在一邊的大樹旁嘔吐,管家趕緊脫下衣裳蓋在那人身上,遮住景象。

楊柳月溫柔的拍著沈長生的後背:“乖嬌嬌,我們不看了,交給管家。”

本來這些事,只需要管家請示一下楊柳月,死了一個人支取多少錢財。

死人是常見的,為了防止有人鬧事,只要去庫房取銀子封口就行的,死的還是個家生子,完全算不得什麽大事。

恰好沈長生在楊柳月那方,聽聞臉色大變,要來現場看看,楊柳月就和沈長生一起來了。

等到惡心感淡下去一點,沈長生才凈了口,用帕子擦了擦嘴角,臉色蒼白的厲害。

沈長生搖搖頭道:“娘親,此人是我長生院的人,此刻出來這般喪盡天良的禍事,理應還一個公道。”

沈長生這是要親自徹查,楊柳月看著沈長生,感嘆沈府的嬌嬌也長大了。

楊柳月本就寵愛沈長生,這件小事兒自然是順著她,就算是要接觸這等腌臜之事,也是要查就讓她去查。

沈長生看著地上被遮擋的屍體,實在忍不住猜想,這是不是那個人說送她的禮物,可是真的只是殺一個長生院的家生子?

沈長生不相信,也認為天網恢恢疏而不漏,只要用心查,必然會有痕跡,那個人來無蹤去無影,一定是對沈府有一定的了解。

死的家生子是長生院的,自然第一件事就是從長生院開始查起。

沈長生回去之後,便命春曉將長生院裏裏外外的下人,都叫到了小花園。

小花園挨挨擠擠的站著五十多號人,沈長生坐在椅子上支著下巴,默不作聲的打量著底下那些人。

“都到齊了嗎?”沈長生問著。

春曉立在沈長生身邊皺著眉頭,意示底下的那些人安靜一點,下人們左右看了看,然後道:“到齊來了。”

春曉點點頭,然後低下身在沈長生身邊道:“小姐人都到齊了,可要奴婢上前清點?”

沈長生手中拿著是長生院的名冊,名冊上寫了五十四人,剛才她已經點過了,除去死掉的那人,還差一人,到場的才五十二人。

春曉看一眼沈長生就知道了她的意思,接過沈長生的名冊,開始清點,每喚一人就有一人應。

“意奴?”春曉喚了好幾聲沈意奴的名字,都沒有人應。

“何人知曉意奴在何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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